野生产粮者,习惯性意识流随笔
产片段甜粮的小号。

萧雒年°

这些年林清则跟着谢相川走过了无数的山山水水,见过满目的荒芜与疮痍,也见过清透的湖泊与雾紫色的云朵,见过蜀中连绵细雨也见过大漠凛冽风沙。无数的人与事被他们抛在身后,谢相川手执桃木削成的佩剑,偶尔偶尔停下来写几页书信。林清则好奇,却从不过问,因谢相川最怕这类麻烦事。

有一年走过成都,谢相川带她去看了城外草木消散而成的萤火。一汪清水顺着林间沟壑蜿蜒向未知的方向,熟黄色的满月被映成破碎的一弯,盈盈然随枯叶一道坠在水镜之上。谢相川踏过那些细软的浸透了水分的枯叶,鞋底沾满淤泥。漫天萤火次第升起。

也有一年路过小遥峰,山下浩气与恶人厮杀正酣,血溅青锋战鼓雷动,烽火漫上昆仑万年不化的坚冰。他却领她一路徒步走来,看着冰雪之间生出的竹林,清泉,悠然饮水的梅花小鹿。茅屋中有青烟袅袅,却与山下非一般景色。

扶摇而上到落雁峰的顶端,向下俯瞰,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隔绝世外的超然。

谢相川是不染凡尘的仙灵,因而有一句询问,一直被林清则哽在喉头。

向后望去,诸多能引起慨叹的前尘往事被谢相川视为空物,那么是否有一日,她也将成为其中一个?

又或者,她本就是其中一个,只因她执念太深,一意孤行地纠缠着谢相川,才得来他无可奈何的默许?

偶尔她思考这些事情时,便会落下谢相川几步。回过神时她匆匆提起裙角小跑上去,谢相川的步伐也会堪堪停下。

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问她,“扬州的毛丝鼠,下趟过去喂它几根苜蓿草吧?”

这时林清则会诧异,须臾之后她走上前去,牵住谢相川的手,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。她说,“江湖路远……”

还未说到下文,谢相川便轻轻地回握住她,“那就不要思考没有意义的事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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